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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活着,作见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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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:活着,作见证作者:

 刘亚伟 


刘亚伟笔名亚子,1953年生于山东曲阜,北师大研究生学历。自由作家,独立学者。著有《我是一个兵》《五十年谋杀》《拾麦女》《旱》《吉他手》《报社》《今夜与谁同眠》等长中短篇小说,历史纪实《孔府大劫难》等,另有散文、随笔、文学评论等散见于各报刊杂志。近期有微讲座《自我启蒙与救赎》系列。
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,犹太作家艾丽维塞尔说:敌人若能把罪恶从人类的记忆中全部抹去,他们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。作为见证人,我坚信自己有责任有义务,不让他们得逞。他说,他“坚信这个历史迟早会受到公正的审判,我必须出面作证。”
——《此心无羁》之八
谎言的制造者、发布者在历史上留下了他们巨大的身影,而那些青春男女呢?在一次次革命、造反、运动、战争中献出生命的人们,大多数人甚至没有一块墓碑,甚至来不及被掩埋,成为孤魂野鬼,今天,人们甚至早已记不起他们的名字。 面对今天的现实,该如何向他们交待?也许,历史本来就无需交待。历史匆匆地继续着它的脚步,无暇理会从那些荒草萋萋的坟茔中发出的怯怯呼唤。 
瑞典作家谢尔.埃斯普马克在他的长篇小说《失忆》的中文版序中干脆说:失忆是很适合政治权力的一种状态——也是指和经济活动纠缠在一起的那种权力——可谓如鱼得水。因为有了失忆,就没有什么昨天的法律和承诺还能限制今天的权力活动的空间。你再也不用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——只要你成功的逃出了舆论的风暴四个小时,你就得救了。 米兰昆德拉说: 人类反对权力的斗争,就是记忆反对遗忘的斗争。 索尔仁尼琴在谈到苏联时说:“在我们国家,谎言已不仅属于道德问题,而是国家的支柱。”因此,说出真相的意义就在这里。 
乔治·奥威尔说:“过去并不客观存在,只存在于语言文字之中和人的记忆之中。”“既然党控制记录,那么,党想让过去成为什么样子它就必然成为什么样子。 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,说真话本身就是一种革命行动。” 二十世纪的西方文学,有一个见证文学的概念。犹太作家埃利.维塞尔因进行纳粹大屠杀记忆的创作,“把个人的关注化为对一切暴力、仇恨和压迫的普遍谴责”,而荣获1986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。 在获奖发言中,埃利.维塞尔讲了一个故事:一个犹太小男孩发现了夜的王国。我记得他的困惑,也记得他的痛苦,一切都来的太快。犹太区、押解出境、密封的牲口车、燃烧的祭坛,我们犹太人的历史和整个人类的历史全都意味着牺牲。我记得他问父亲:”这是真的吗?现在是20世纪,不是中世纪。谁能容忍这种罪行?世界怎能一声不吭?” 现在,那个孩子转过身来,“请告诉我,”他说,“你为我的未来做了什么,你为自己的一生做了什么?”我告诉他,我在尽力,我在尽力保持活的记忆,我在同那些企图忘记过去的人作斗争。因为忘记过去,我们就是千古罪人,就是敌人的帮凶。 后来,我对他解释说,我们当时很天真,世界知道这件事,却缄默不语。因此我才发誓,不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,只要有人受苦受难受屈辱,我就绝不保持沉默。我们必须做出选择,决定自己站在哪一方。 中立只会助纣为虐,而无助于受虐者。 沉默只会鼓励施暴的人,而无助于受难者。 
有时,我们必须干涉,当人类的生命受到威胁时,当人类的尊严受到践踏时,国界就无关宏旨,我们不能因为事情敏感而有所退缩。每当有男人和女人因为种族、宗教和政治歧见受到迫害时,那个地区、那一时点——就应当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。 他在自传体长篇小说《夜》的序言中写道:敌人若能把罪恶从人类的记忆中全部抹去,他们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。作为见证人,我坚信自己有责任有义务,不让他们得逞。他说,他“坚信这个历史迟早会受到公正的审判,我必须出面作证。 真相必须能够公开说出来才是真相。 在当下,揭开那些一直被遮蔽的真相,就是最好最有效的启蒙。 作为文革的幸存者之一,我把“活着,做见证”,当作自己的座右铭。 说出真相,分享记忆——包括诉说和聆听,使那些历史见证人的个人记忆,通过叙述和在公共空间的自由交流传播,成为一种共同记忆,成为一种公共政治性质的历史凭证,这不仅仅是为了记住更多的人,更是为了当下和明天。 让我最后再引用埃利.维塞尔一句名言:“目击者必须挺身而出作见证人,为了今天的年轻人,为了明天即将出生的孩子,他不想让自己的过去成为他们的未来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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